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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宗求昏书 宋 · 孙觌
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三九、《鸿庆居士文集》卷二八、《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》卷八六、《婚礼新编》卷六之七
卖昏久矣,浸已成风;倾盖欢然,莫如求旧。伫听肥家之庆,敢问修贽之恭。以某长男蚤习箕裘,粗闻诗礼。偶诸姑择婿之日,亦外家求妇之时。眷言啐啄之词,兹益绸缪之固。抵龟不用,投斧而行。鲁卫亲亲,自同兄弟;朱、陈世世,不替昏姻。庶乎相依唇齿之閒,可以尽索形骸之外。
与潮州蔡子大中奉帖(二) 宋 · 孙觌
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五四、《鸿庆居士集补遗》卷八
三十妹宜人别来喜闻安胜,老㛐、儿辈附此申奉。姑夫中奉、姑姑而次,久别极于思跂,不果别书也。超宗已授承务郎恩命,皆荷训奖之赐。蒙惠水油、笃耨、沈水,已拜珍馈。岛上卒然无以致区区之勤,画扇十柄谩驰送。方冬,致扇极可笑,然度其来便还郡,已是君扬仁风之时也。黑笃耨差燥,其香不远,它日为委识者寻来一两滋润,而黑光者因便介寄示,不必以白为贵也。恃眷予,殊不自外。令嗣承务、孺人而次,一一佳宜。便不别问。
送张承祖赴嘉兴掾序 宋 · 孙觌
出处:全宋文卷三四七五、《鸿庆居士文集》卷三一
大理寺丞、赠正奉大夫张公,以廉靖清修闻于天下,司马温公特深知之。崇宁初,没于镇江之金坛寓舍。既没,而家益贫。正奉生三男子,独好谦为壮子,处文、仲诚尚幼也。于时里中长者饬子弟从好谦受业者数十人,而处文从其兄学,尤俊异,日以有声。未几,好谦策进士第,稍迁太学官。处文亦中甲科,试词学兼茂,又中之,擢升册府,入尚书为郎,历左右史,试中书舍人。而好谦通判祁州,不幸遇疾以没。处文方迎孀幼以养,会靖康、建炎之乱,奔散四出,处文寓晋陵妇家,得疾又不起。后十七年,余送处文之葬,始识好谦之子超宗者,美秀而文,进士帖对皆可喜。余归谓舍弟季益曰:「好谦力贫教二弟,处文遂以文词中两科,跻法从,为世闻人。好谦官止朝奉郎,又不幸蚤世,今见其子头角峣然,余固知好谦之必有后也」。时季益方为幼女择婿,遂以归之。好谦没时,超宗方在襁褓中,安人孔氏断然守义不嫁,盖有得也。安人知古今,善谈论,前言往行,历历可听。超宗读书识字,皆安人手自教也。超宗亦孝谨,食贫如其翁时,日孳孳营一味之甘,唯其意之适。今将赴嘉兴掾,喜而告余曰:「栖栖法曹掾,韩吏部尝辱居之,在超宗足以贷负米之劳矣」。余亦为之助喜,且曰:「天定胜人,此古语也。好谦高行著于家,爵位不副德,奄忽下世,今有子矣。姑勉之,以待其定」。超宗将别,出绢素索余书,遂次其语,为序以送。
贤者之孝二百四十首 其一百五十八 谢朏(朏庄之子超宗凤之子明帝尝敕二人自凤庄门入超宗趋往朏不肯入) 宋末元初 · 林同
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一部
直以父名戏,其为君命同。
朏能礼自处,似是胜超宗。
书大光明藏后 南宋 · 释绍明
出处:全宋文卷八二一二、《大光明藏》卷末
竹院三十年熏灼之功而成此书,可谓祖庭龟鉴。人或以未完窃有已论之讥,可为文字式,非祖师意也。吁!世无九方皋,难识千里骥;时无刖足人,孰辨连城璧。是书之作也,发明佛祖事业,槩举则有二十四门。一则明门户家世,二则明付受委托,三则明祖父气分,四则明渊辩广略,五则明明修窃发,六则明超宗轶量,七则明全机正用,八则明朋友箴规,九则明妙叶敲唱,十则明格物副机,十一明毫釐间隔,十二明露智绝待。又共十二者,一则识鉴先导,二则擿伏全器,三则望气求嗣,四则安祸就难,五则摧邪救弊,六则外气感动,七则固护密因,八则年谱行后,九则妙悟迟速,十则风土休戚,十一规正师法,十二温养应化。今诸方拈提代别者,特其妙叶敲唱一门,于二十三门则有缺如。蒙顷依径山,因阅化城手泽,感激流涕,患成浸灭,遂取诸家所录参合。自长生之后,灭翁补集,笔力骫骳,闻见既久,不敢轻去,亦与编次。持以白佛海老人,与说偈印,可使之流通。因循至今,会同道周无所携见宽湖先生赵公。公以魁伟英妙之姿,天纵神肃,展卷符契,慨施锓梓,方成鄙志,岂非道因器传而事与时相假哉。谨识岁月,并摭所见为纲目云。咸淳改元结制后七日,四明比丘绍明书于凤山陈寺之客櫩。
超宗道人请赞 宋 · 释宗杲
押词韵第十部 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三八
一条白棒,佛祖俱打。
超宗禅人,大胆不怕。
画我来乞赞,鬼门上帖卦。
三十年后此话大行,任一切人钻龟打瓦。
按:《大慧普觉禅师语录》卷一二。
偈颂十五首 其三 北宋 · 释慧方
山河大地,灯笼露柱。
厨库三门,皆是光境(以上辑自宋《超宗慧方禅师语录·住隆庆寺语录》)。
碧岩录序 南宋 · 释普照
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二四、《雪窦寺志》卷九、《万卷精华楼藏书记》卷一○一
至圣命脉,列祖大机,换骨灵方,颐神妙术。其惟雪窦禅师,具超宗越格正眼,提掇正令,不露风规。秉烹佛煅祖钳锤,颂出衲僧向上巴鼻。银山铁壁,孰敢钻研;蚊咬铁牛,难为下口。不逢大匠,焉悉玄微?粤有佛果老人,住碧岩日,学者迷而请益,老人悯以垂慈,剔抉渊源,剖析底理,当阳直指,岂立见知。百则公案,从头一串穿来;一队老汉,次第总将按过。须知赵璧本无瑕颣,相如谩诳秦王;至道实乎无言,宗师垂慈救弊。傥如是见,方知彻底老婆。其或泥句沈言,未免灭佛种族。普照幸亲师席,得闻未闻,道友集成简编,鄙拙叙其本末。时建炎戊申,暮春晦日,参学嗣祖比丘普照谨序。
按:《佛果圆悟禅师碧岩录》卷一,大正藏卷四八。
答傅子渊 南宋 · 朱熹
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五七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五四、乾隆《建昌府志》卷八五、道光《南城县志》卷三一
示喻所得日益高妙,非复愚昧所能窥测。但愿更于小心密察处稍加意焉,则所谓主敬穷理者殆亦缉熙光明之所不可已者,而初亦不在涣然心喻者之外也。包、黄诸君各精进,捐去旧习,甚善。但恐似此一向掠虚,则又只是改换名目也。超宗远来,殊未有以副其意者。却似于己分著实处未知用力,又与诸兄大相反也。已喻其就彼商量,虽稍过于简约,亦无害耳。
答扬州判官赵奉议启 北宋 · 晁补之
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二○、《鸡肋集》卷五九 创作地点:江苏省扬州市
辟书画可,宾幕改除。惟跂慕之素勤,获从游而私幸。恭以某官美才自立,佳誉蔼传。凤穴一翰,殊有超宗之质;龙门独上,早膺元礼之知。念契阔之未遥,辱音题而尤喜。炎歊方炽,款晤可期。
宴吉倅王实之乐语 南宋 · 刘克庄
出处:全宋文卷七六六○、《后村先生大全集》卷一二七、《翰苑新书》别集卷八、《宋四六选》卷二四
瀛洲学士,为江村半刺之行;句曲山人,惜亲友中年之别。将秣马膏车而去矣,乃杀鸡为黍而留之。恭惟某官志节日烈而霜严,文章水涌而山出。声名蚤著,不数黄香之无双;科目小低,犹压杜牧之第五。元化孕此五百年之间气,同辈立于九万里之下风。每以直道而事人,未尝曲学以阿世。朱游拆楹,诸公惭请剑之言;阳子哭廷,千载壮裂麻之举。一叶身轻,何去之勇;六丁力尽,而挽不回。有谪仙人骏马名姬豪放之风,无杜陵老残杯冷炙悲声之态。仲卿妻安牛衣之俭,超宗子真凤毛之奇。下而一障,上而公卿,会应入手;徵以谏官,许以宰相,尚且掉头。拥通德而著书,命便了而沾酒。丽人歌陶秀实邮亭之曲,好事绘韩熙载夜宴之图。贺客盈门,劝展骥而为别驾;长官分席,叹无蟹而有监州。想像醉翁、澹庵之劲节高风,收拾平园、诚斋之残篇断稿。觉此行之不恶,然小住而亦佳。方今图面一新,号召四出。加璧而延故老,将行申公之言;前席而访逐臣,必奉贾生之对。岂容州佐,屡屈天仙。况头厅乃吾乡两相之迭为,而鼻祖云异日二郎之必做。闭门而投车辖,莫惜尽欢;笼街而筑沙堤,伫看大拜。风云之会,期月犹迟。我崇禧吏部少同受业于河汾,晚共寻盟于洛社。辞暴公子之绣斧,未敢披襟;听白司马之琵琶,何须掩袂。素蒙鲍叔之知己,讵忍卜商之离群。肯顾茅堂,不嫌草具。南辕北辙,车轮惯见于别离;东主西宾,翰墨未妨于游戏。俯陈下俚,仰献初筵。
去国还山忽十期,看人著尽几枰棋。碧鸡金马非吾事,白鹭青原欠子诗。鲁国两生肯行否,海滨二老莫来迟。暮云春树嗟修阻,得句从今举向谁。
西岩和尚语录序 南宋 · 释元肇
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三四
圆照灭却破沙盆,西岩杰出真跨灶。其《五会提唱》皆手自删定,无可投者。所谓超宗逸格,截铁斩钉,瞎衲僧正眼底句,更在此录之外,览者切忌蹉过。余与岩相知最深,政欲以语累岩,而岩先以累余。悲夫!景定癸亥中春,住育王淮海元肇敬书。
按:《西岩和尚语录》卷上,续藏经第二编第二十七套第二册。
答投子通和尚书 北宋 · 释慧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六一、《缁门警训》卷八
某启上:比闻瓶锡赴缘投子,四方归德,翕然钦承,无有间者,则其同风异庆,又可知也。伏承来书,以法属见呼,良难当克。未审禅师得法果嗣何人,若汾阳的派、临济正宗,何幸加焉。从上先祖各有密传宗旨,以辨正邪,为之验人,关肘后印,三世诸佛,六代祖师,万象森罗,有情无情,以海印三昧,一印印定。普天匝地,更无丝毫渗漏。自百丈大智禅师以下,递代相承,至于汾阳,有三种狮子句:一超宗异目,二齐眉共躅,三影响音闻。若超宗异目,见过于师,方为种草。若齐眉共躅,减师半德,不堪传授。若影响不真,狐狼猥势,异类何分?慈明传之,遂云:「掌上握乾坤,千差都一照」。杨岐传之,则以金刚圈、栗棘蓬以验正邪。铁围山可透,金刚圈不可透;大海水可吞,栗棘蓬不可吞。若吞得一蓬,百千万亿蓬,吞之无碍;若透得一圈,百千万亿圈透之无碍。自杨岐传之白云端师翁,师翁传之五祖先师,先师传之于新戒。递代相传,若当勘辨邪正,切须子细,恐滥宗乘,有误后学。某自授先师印可,握柄太平,据令全提,明投暗合,高低一顾,万类齐彰,邪正洞然,不敢草次。是以千差万别,公案誵讹,不出金刚圈、栗棘蓬,一时摄尽。若能吞一蓬、透一圈,则百千万亿蓬圈,悉皆无碍无疑。俟容披晤,款曲勘同。倘若符合无差,即幸甚矣。如或未然,不敢从命。谨此奉闻,伏希见察。不宣。
寄张宣抚相公(一)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八
畴昔受知于此道,极深且久,岂假言句可通?然格外超宗,在大达大观所操持,虽千变万化,不出掌握中。世法佛法,曾无以异,唯日用照了,镜心像迹,初不遗鉴,乃大定也。是故维摩取饭香积,借座灯王,抟妙喜世界,如陶家轮,纳须弥于芥子中,吸劫火于腹内,由反覆掌。盖中既虚而灵,寂而照,此外事物出没转旋,不假他力,所谓證不可思议,咸即方寸片田地尔。矧建功立业,蕴德操诚,左右逢原,秉金刚宝剑,拈杀活杖子,指挥之际,皆此妙也。望期之言表意外,虽千万里犹目击耳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示智祖禅德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三
世尊拈华,迦叶微笑,二祖礼拜,达磨传心,岂有他哉?箭锋相拄也。当其神契理御,非言思所测,唯知有向上宗风者證之。虽千万亿载,犹旦莫也。是故乃佛乃祖求人,初不草草。要是纯刚打就利根上智,然后提其要,击其节,如胶投漆,举一明三,阿辘辘地,无窠窟,绝渗漏底,始可首肯。更须淘炼到盘错交加,人所不能穷诘辨别处,绰绰然游刃有馀。当受用时,浸淫露手段,有超宗越格,不傍师旨,独出胸襟,壁立千仞,惊群敌胜,方堪付授。法既不轻,道亦尊严,所谓源深流长也。
从上古德动尽平生,或三十、二十年,靠个入处,斯彻头彻尾去。志既有力,用心坚确,是以成就得来掷地金声。大丈夫儿攀上景仰,不得不然。彼既能尔,我岂不能耶?况透脱死生,穷未来际,一得永得,当深固根本。根本既固,枝叶不得不郁茂。但于一切时令长在,勿使走作,湛湛澄澄,吞烁群象。四大六根,皆家具尔,况知见语言解会耶?一时到底放下,到至实平常大安稳处,了无纤芥可得,只恁随处轻安,真无心道人也。保任此无心究竟,佛亦不存,唤甚作众生?菩提亦不立,唤甚作烦恼?翛然永脱,应时纳祐,遇饭吃饭,遇茶吃茶,纵处阛阓如山林,初无二种见。假使致之莲华座上,亦不生忻;抑之九泉之下,亦不起厌。随处建立,又是赢得边事,何有于我哉?大迦叶云:「法法本来法,无法无非法。何于一法中,有法有不法」?
古人得旨之后,多深藏不欲人知,恐生事也。抑不得已被人捉出,亦不牢让,盖无心矣。至于垂慈示方便,亦只随家丰俭。如俱胝一指,打地唯打地;秘魔擎杈,无业莫妄想。面壁降魔,舞笏骨剉,初不拘格辙胜负。唯务要人各知归休歇,不起见刺,向鬼窟里弄精魂,卓卓叮咛,到脱体安稳之地,乃妙旨也。
灵利汉脚跟须知点地,脊梁要硬似铁,游人间世,幻视万缘,把住作主,不徇人情,截断人我,脱去知解,直下以见性成佛,直指妙心为阶梯。及至作用应缘,不落窠臼,办一片长久,守寂淡身心,于尘劳中透脱去,乃善之又善者也。
按: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。又见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下始。
示裕书记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八
踏著实地,到安稳处,时中无虚弃底工夫,绵绵不漏丝毫,湛寂凝然,佛祖莫能知,魔外无捉摸。是自住无所住大解脱,虽历无穷劫,亦只如如地,况复诸缘邪?安住是中,方可建立,与人抽钉拔楔,亦只令渠无住著去,此谓之大事因缘。
如来有密语:「迦叶不覆藏」。「迦叶不覆藏」,乃如来真密语也。当不覆藏即密,当密即不覆藏,此岂可与系情量、立得失、存窠窟、作解会者举耶?透脱到实證之地,向出格超宗顶𩕳上领始得。既已领略,应当将护。遇上根大器,方可印受也。
秉拂据位称宗师,若无本分作家手段,未免赚误方来,引他入草窠里打骨董去也。若具金刚正眼,须洒洒落落,唯以本分事接之,直饶见与佛齐,犹有佛地障在。是故从上来行棒行喝,一机一境,一言一句,意在钩头,只贵独脱,勿使依草附木。所谓驱耕夫之牛,夺饥人之食。若不如是,尽是弄泥团汉。
方来衲子有夙根作工夫、蓦地得入者,不遇真正宗师返引他作露布,堕在机境中,无绳自缚,半前落后,似是不是,最难整理。要须识其病脉,辩其落著,徵其所偏坠而发起之,俾舍执著住滞。然后示以本分正宗,使无疑惑,了然得大解脱,居大宝宅,自然趁亦不去,可以洪济大法,传续祖灯,堪报不报之恩也。
黄龙老南禅师昔未见石霜,会一肚皮禅,翠岩悯之,劝谒慈明。只穷究玄沙语灵云未彻处,应时瓦解冰消,遂受印可。三十年只以此印拈诸方,解路瘥病,不假驴驼药。紧要处岂有如许多佛法也。大宗师为人,虽不立窠臼露布,久之学徒妄认,亦成窠臼露布也。盖以无窠臼为窠臼,无露布作露布,应须及之令尽,无令守株待兔,认指为月。鉴在机先,风尘草动亦照其端倪,况应酬扰扰哉。非胸次虚静,无一法当情,安能圆应无差,先机照物耶?此皆那伽在定之效也。
临济金刚王宝剑,德山末后句,药峤一句子,秘魔杈,俱胝指,雪峰辊毬,禾山打鼓,赵州吃茶,杨岐栗棘蓬金刚圈,皆一致尔。契證得直下省力,一切祖师言教无不通达,唯在当人善自护持尔。
佛智裕公久参遍历,一言相契,从前證解并脱去。卓然超绝,遂分座训徒,传持流通此大法印,因书法语以赠。
按: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,大正藏本。又见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
示禅人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四
利根种智,聊闻举著,彻底透顶,直下承当。了无别法,撒手便行,岂复更有迟疑?正如秉利剑当门,阿谁敢近。到个里凛凛神威,佛祖莫能近傍,吞烁群灵,岂不是得大解脱?更不立向上向下,超然独證。是故从上人立一机,垂一言,谓之垂钩四海,只钓狞龙。到个里不论如之若何,要箭锋相拄,一击便过。才涉拟议,则千里万里去也。只如达磨面壁少林九年,唯有可祖默契。如今要立地明得也不难,但办拨却从前作解种种机智,不立毫末,使胸中净裸裸,圣凡不存,彼我不拘,一念不生,单刀直入,更觅甚佛。高步毗卢顶,不禀释迦文,破的破机,超宗出格,引头方外,看谁是我般人,始可作种草。然后向千人万人罗笼不住处,不辱一条线,硬纠纠地,壁立千仞,等闲拈一毫芒,便见畐塞十虚。拈示同风同德,而不期自会,不言而知,互作主宾,建宗立旨。虽相去远隔河沙,长如目击,可透向上机,了生死事。报恩立法,俾群灵一一如是,方称个大丈夫作奇特缘,了殊胜事。昔裴相之与黄檗,李习之之与药山,杨大年之与广慧,李都尉之与慈照,无不以此投机。既已投机,复资此以履践,外空诸见,内绝心智,彻底平常,腾腾任运,为内外护流通大法。所谓要知恁么事,须是恁么人。若是恁么人,始解恁么事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下终。
示枢禅人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○、《圆悟佛果禅师语录》卷一五
玄学之士见性悟理,践佛阶梯,是家常茶饭。须知佛祖顶𩕳上有换骨妙致,方可越格超宗,作向上人举措,使德山、临济无施作用处。平时只守闲闲地,初不立伎俩,似三家村里人,顽然痴兀。直得诸天捧花无路,魔外潜觑不见,漠然不露毫芒圭角,如居万亿宝货,深藏牢锁,土面灰头。与佣保杂作,口亦不言,心亦不念,一世人莫测,而神意泰然。岂非有道,无为无作,真无事人耶?
解语非干舌,能言不在词,明知古人舌头语言不是依仗处,则古人半句一言,其意唯要人直下契證本来大事因缘。所以修多罗教,如标月指。祖师言句是敲门瓦子,知是般事便休。行履处绵密,受用处宽通,日久岁深不移易,拈弄收放得熟,小小境界,悉皆照破割断,不留朕迹。及至死生之际,结角罗纹不相参杂,湛然不动,翛然出离,此腊月三十日涅槃堂里禅也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终。
示慧空知客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○一
诸佛出世,祖师西来。鞠其旨归,断无他事,唯以同体大悲无缘等慈,揭示此段大因缘,图利根上智,越格超宗,直下领略,所谓教外别行单传心印。是故于十万众前拈花,只有迦叶特證,不觉微笑,由是释尊付授。而达么游梁历魏寻人,在少林面壁久之,独得二祖深信,立雪断臂,一言之下安心,遂传衣钵,此岂小事哉!盖从上来皆圣贤应世,主胜根强,龙象蹴蹋,源既渊深,流不短浅。自四七二三之后,间世英灵相继杰出,如思护、马师、石头,寰中独步。德山爇疏钞,临济烧禅板,药峤、天皇、百丈、黄檗及五家宗主,各立门风。如布缦天网,垂万里钩,莫不透顶透底,有过千万人。作略出没,卷舒擒纵,照用权实,岂只守一途一辙,一知一见,存窠臼,立知解,死水里浸杀,以实法系缀人?所以遍寰海列刹相望,数百年纲宗不坠,的的相承,源源相继,非单见浅闻,皮肤幽陋所能负担。要是蕴卓识奇姿,跂步越佛祖,器量盖天盖地。初出窠来,迥然殊绝。先了却自己根脚,靠本色咬猪狗手段,大达宗师,向顺违境界透脱,办粉骨碎身志见,图大不图细,图远不图近,于千艰万苦,至难至崄,如银山铁壁处,放身舍命,撒手那边,承当此大事因缘。绝情离见,歇却狂机业识,辟大解脱门,了却自己生死大事,酬初发心志。视六根、四大、五蕴、十二处、十八界、七大性如虚空狂花饶起乱灭。唯全禀承,不思议乃祖乃佛所證,廓彻灵明广大虚寂金刚正体,深根宁极,饷间举一毛一尘,一机一句,靡不从根本中发。虽谓之大机大用,早是胡乱名摸了也。更向甚处著心著性,著玄著妙,著理著事?到个里,如红炉上一点雪。闻禅与道,削迹吞声,犹未是极致,况其馀光影色声,山河大地,露柱灯笼,眼见耳闻,担枷抱锁。岂不见德山入门便棒,临济入门便喝。睦州现成公案,子细看来,渠已是入泥入水。老婆心切,所以道:「若一向举扬宗教,法堂上须草深一丈」。自馀方便门,轩知是不得已抑而为之。是皆从上来大善知识,垂慈运悲,作异世标榜,使有志之士穷到扑不破处,八面玲珑,匪唯自利,亦以利人。传无尽灯,续佛惠命。自唐历五季以至国初,负重望,据祖位,龙驰虎骤,奔南走北,与人拔楔抽钉,解黏去缚者何限。近世不道无人,求全材独脱,奋本分钳锤,启作家炉鞴,诚不可多得。盖缘师因循浅陋资,又无深根固蒂,只图易哓,便如胶漆。使祖宗无上道妙,高远大机,或几乎绝矣。尚赖后昆有拔类离伦底,与古为俦,不顾是非得丧,彼我取舍,以铁石心,办不可卷、不可移之志,攻苦食淡,不怕艰难,向前体究,可以继芳躅,续往世高风,为人间明烛,作昏衢日月,此私心常所渴望者也。今既愤悱图起发,切在尽始尽终。择海上具杀人不眨眼手段宗师,图取彻去,则岂唯酬自己超方本心,抑亦于佛法大海出一只手。矧此门绝人我,离爱憎,只贵正知正见,安在乎论谁家之子哉?等是曹溪门下,何有彼宗此派于其间也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终。
示报宁静长老 宋 · 释克勤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九九
灵山单传,少室密付,要卓卓绝类离伦,验风尘草动,眼光睒睒,逐青去上,隔山已识起倒。吞声削迹,不留毫末,而能鼓逆水波,运截流机。上门上户咬人火急,如俊鹰快鹞,迷影捎空,背摩青霄,眨眼便过,点著便来,挨著便去,不妨峭净,所以流此正宗,标准异世也。个个须是杀人不眨眼,然后入作。只如黄檗老汉,生知此段,才行脚天台,见罗汉凌波绝瀑流,即欲打杀。及抵百丈,闻举马师一喝,三日耳聋,乃退身吐舌,知是大机之用,岂单见浅闻所拟议。或其后接临济祖师,全体用此,不惜眉毛,成就克家之子,覆荫天下人。有志之士,应饱谙熟练,使越格超宗,然后所以夺饥人食,驱耕夫牛,绍继先规,不迷向背细处,直是涓滴照透,宽广时,千圣亦寻他不著,始是向上种草。祖峰老师常云:「释迦、弥勒犹是他奴,至竟他是阿谁,那容向此乱下针锥?除非知有,则较些子也」。大凡奋丈夫气槩,要超轶上流,合下手便教罗笼不得,呼唤不回,利物应机,莫非洒洒落落。不向草窠里辊,鬼窟里弄情魂,将玄妙理性,扬眉瞬目,学手动脚,下合头语,以实法系缀人家男女。一盲引众盲,成何方便?既已据位称师,固不可容易。只自己分上,滴水滴冻,孤迥危峭,如师子儿遨游,意气惊群,出没纵擒,卒难测度。蓦然踞地返掷,百兽奔驰丧胆,岂非殊胜奇特耶?还是与么人三千里外已审端倪了也?是故岩头道:「如水上按葫芦子相似,等闲荡荡地,拘牵惹绊不得,触著捺著,则盖天盖地。长养履践得到此地,始可与灵山、少室分一线路」。黄檗、临济、岩头、雪峰互为宾主,风行草偃,亦不虚出头,播扬三十、二十年,他家自有同流共證明通人相将护也。谁言卞璧无人鉴,我道骊珠到处晶。
按:《佛果圆悟真觉禅师心要》卷上始。